当前位置: 巴库 >> 巴库交通 >> 音乐学术的ldquo结茧式rdqu
音乐学术的“结茧式”和“结账式”研究———评赵玉卿《姜白石俗字谱歌曲研究》
秦序
文
内容提要:南宋姜夔词集《白石道人歌曲集》所附“旁谱”,是历代刊印并流传下来的最早曲谱,以律吕字谱、俗字谱、减字谱等方式记写了姜夔自己和他人所作词曲、祀神曲、琴歌等多种曲谱,非常可靠而重要,具有曲调考古研究的“标准器作用”。赵玉卿教授以博士学位论文为基础完成的《姜白石俗字谱歌曲研究》,体现了攻坚克难、不惧艰险的探索精神,总结并继续前人的艰难探索,提出自己后来居上的新成果和解读方案。这一研究也是总结荟萃前人成果和经验的“结茧式”和“结账式”研究,大大方便后人继续深入,也是个体研究向社会化研究发展的有价值的探索。
关键词:白石道人歌曲集;旁谱;曲调考古;结茧式结账式研究
古语云:“学如积薪,后来居上”,是说无论求学还是研究学问,总的趋势是“后来居上”。也就是说,后人总要超过前人,因为后来者,总是以前人为自己前进的出发点,以前人创造的知识学问为自己发展的基础。西方大科学家牛顿也说,他不是神,只不过是站到前面巨人们的肩膀上而已。一代一代学人,既要以前人成果、经验为基础,为引导,但也要努力超越前人,攀登更高的山峰,力争创造更好的业绩。
但治学者要想“后来居上”,殊非易事,而且不同学科,不同专业,能否在自己领域内“后来居上”,其难易程度,大不相同。
王国维《最近二三十年中中国新发现之学问》一文说:
古来新学问起,大都由于新发现。有孔子壁中书出,而后有汉以来古文家之学;有赵宋古器出,而后有宋以来古器物、古文字之学。……然则中国纸上之学问赖于地下之学问者,固不自今日始矣。自汉以来,中国学问上之最大发现有三;一为孔子壁中书;二为汲冢书;三则今之殷虚(墟)甲骨文字、敦煌塞上及西域各处之汉晋木简,敦煌千佛洞之六朝及唐人写本书卷,内阁大库之元明以来书籍档册。……故今日之时代可谓之“发见时代”,自古未有能比者也。①
他指出古以种种学问的兴起和发展,“大都由于新发现”。因而,能够遭遇“新发现”,进而凭籍“新发现”,其治学就能获极大推进力,也就比较容易“后来居上”。因为考古学会不断带来新发现,与之关连较紧密的学科,也就更容易因“新发现”而获得新学问。王国维回顾汉以来的若干最大“新发现”,均属发现了古代实物史料(包括文字图像史料),尤其是地下出土的实物史料。换句话说,它们都是考古领域内的新发现。所以,王国维《古史新证》进一步指出:
吾辈生于今日,幸于纸上之材料外,更得地下之新材料。由此种材料,我辈固得以据以补正纸上之材料,亦得证明古书之某部分全为实录,即百家不雅驯之言亦无不表示一面之事实。此二重证据法,惟在今日始得为之。虽古书之未得证明者,不能加以否定,而其已得证明者,不能不加以肯定,可断言也。②
王国维还说:“近三十年中,中国古金石、古器物之发现,殆无岁无之”,它们在学术上之意义和价值,也不比上述重要发现差多少。王国维之后,随着科学考古学在中国出现并不断成长,地下实物大量发现,可谓进入了我国考古学的“黄金时代”,带动了一系列学术研究的兴盛。仅以考古发现的大量音乐实物史料而言,它们不仅可以补正纸上记载之缺失和不足,更以其无比的真实性、具体性、多样性、丰富性,有力改变我们对中国古代音乐发展状况的认知。一批重要音乐考古发现,像河南舞阳贾湖新石器时代早期遗址出土的一批骨笛(最早距今近九千年),湖北随县出土距今两千四百多年前的曾侯乙墓地下音乐宫殿等,更是我国古代音乐文化高度发展的光辉见证,大大改写了我国及世界古代音乐史的教科书。
图1:榆园丛刻本《白石道人诗集》所载“白石道人小象”
随考古学的不断发展,地下实物史料不断出土,各种“新发现”纷至沓来,令人目不暇接。相关学科或专业,比如音乐考古研究、古乐器研究等,能不断获取大量新信息,不断更新原有认知,即便是刚入门的年青研究者,要想不“后来居上”,也不可能了。
当年黄翔鹏先生,曾依据若干出土音乐文物上的蛛丝马迹,大胆提出先秦编钟“一钟两音”假设,需要何等眼光和胆识,也颇受学界非难。幸运的是,黄先生相关论文尚未能完全发表,新出土的曾侯乙编钟便以大量清楚明白的标音铭文,无可辩驳地证实:先秦编钟“一钟两音”规律,不仅不是偶然的“自在”现象,早已是古人“自为”之物,即主观周密的设计,这确实是我国古代乐器声学方面的一大独创,戛戛独造。这一双音钟规律,今天不仅音乐考古后学尽人皆知,也成为一般音乐爱好者的常识。随着地下出土双音钟实物不断出现,人们的认识还会不断深化。所以,今天的青年学人,很容易便可以依据前人所未及见的各种最新的考古发现,来谈论甚至指责前人认识之不足。
还有一类研究,则是从前人研究的间隙或边缘,或不同学科交叉渗透之处,甚至从“学术研究的无人区”,即历来没有人 主要成果:论文《古代云南与内地音乐文化交流》、《试论笙属乐器的起源》(均载《民族艺术》);《民族乐器口弦初探》、《锣属乐器使用及其历史》(均载《音乐艺术》);硕土论文《我国南方佤、苗、高山等族体鸣木鼓与有关音乐起源的几个问题》、《唐玄宗是〈霓裳羽衣曲〉的作者吗?》、《〈霓裳羽衣曲〉的段数及变迁》、《唐李寿墓石刻壁画与坐立部伎的成立年代》、《先秦编钟“双音”规律的发现与研究》、《音乐考古澜音研究的误区》、《琴乐“话法”之我见》等文刊载于《中国音乐学》。此外,还有《刘贶与〈太乐令壁〉》、《唐代音乐传说考校献疑二则》等文刊于《黄钟》、《关于〈乐苑〉及〈乐府诗集〉的几问题》载于《音乐学文集》(山东友谊出版社年3月)。著有《中国音乐史》(文化艺术出版社年1月)、《中华文化通志?乐舞志》(合著,上海人民出版社年10月)。另译有日本岸边成雄《唐俗乐二十八调的成立年代》、《唐代的乐器》等20余万字。
END